读到鲍鹏山对扬雄《逐贫赋》的评论有感:
扬雄《逐贫赋》显示了一种新的态度。那就是对贫穷——物质匮乏的态度。
在他酸溜溜的口气中,我们能发现中国人“一分为二”思维方式对生活本身产生的影响。在这种思维方式里,关键不在于我们怎样生活,或生活得怎样,而在于我们如何解释生活,解释得怎么样。这种典型的唯心主义生活观后来构成了我们文化传统的重要部分。
我们看扬雄,他的虚弱无力、无可奈何在这里表现得很充分:他没有能力过上更好的生活,他便设法把不好的生活解释为好的生活,他试图找出贫寒生活的优点,找出富贵生活的不足。
这种努力,后来在道德层面上得到了完成,那就是:富贵的,总是不道德的,至少是道德可疑的;贫寒的,则往往是因为道德高尚。富贵变成了道德负号,贫寒则成为道德正号。于是,精神的奖励就弥补了物质的匮乏,甚至成了我们生活中的画饼。扬雄的这篇《逐贫赋》,它可能就暗示着我们民族文化心理的这一深刻转捩。
#安贫乐道#
失败者?
安贫乐道具体是个什么情景呢,就比如你是一名电影工作者,还在苦苦研究如何拍好微妙自然的剧情冲突,如何超越简单的戏仿,做一些经得起时代检验的片子。
然后有人拍了个王晶式的快餐片,一下就赚了好多亿。
而且还是一赚再赚。
要论能力,其实这个你也能干。虽然未见得运气这么好部部爆红,但是做点换皮不换骨的差异化,一般性收入总是不会落空的。
你还坐得住吗?
你现在要面对的问题,就是“要不要安贫乐道”?
一入红尘中,转念三十年。
道和术是完全不同的。
术是神秘的、私隐的、特定的,是藏起细节谋求技术性利益的。一种好的术,讲究的就是“为人所不能者”,所以独占优势、密而不发。
道却是弘扬的、公开的、平易的。道必须保证人人有心就可及,有教无类、无远弗届。就如茶道,山野村夫也可以入茶道,又如棋道,小贩樵夫也可入棋道。
人求而可称道者,从起步开始就是为了敞开、为万民开生路。不但要成,还要成为人人可以参考、可以效仿的底样。甚至从性质上就要杜绝过于深奥艰涩、以至于成为极少数人才能窥伺的奢侈品。
因为一旦成为奢侈品,只有极少人传承,它也必将很快凋零,那又求来何用呢?
而道之可弘,已经注定了道没有垄断利润、没有先发优势可言。
道士无私,焉能不贫?
如果看到某人自己获得了某种巨大的利润,就弃道从术,专务秘技独方,发财就容易,然而往往揭穿只不过是吹弹可破的一层纱而已。
这也是为什么求术的人总是非亲不传,绝不入六耳。
道非安贫不可求,看懂了吗?
这个就和看到了闭源就能身价百亿,却要坚持做免费开源一样。
不是狠人做不了。
“失败者”?
那是你把账算错了。
安贫若素,谈笑间把价值百亿的秘密送给路人,这才是世界上最豪奢的富有。
这是彻底的成功,因为它不但胜了难题,还胜了贪和死。
天生我材必有用,千金散去还复来,
古来圣贤皆寂寞,主人缘何言少钱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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